第176章-《死遁后在前任们面前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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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海港处的码头上。
赤井秀一的车已经在这里停了两个小时,他车内的烟灰缸在这两个小时间已经被塞满又清理了一遍,却还没有等到约定的时间。
这是赤井秀一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断地在脑中冒出“就此放弃这个任务”的想法。
车内的电子时钟终于跳到了七点,他又点了一根烟,慢吞吞抽完后,给琴酒打了电话。
“喂?琴酒,苏格兰好像调查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19:30
安室透在令人恼怒的困意中醒来,睁眼的那一刻甚至还觉得神智有些浑噩,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但身体的本能比大脑先一步告诉他,他被人下药了。
他撑起沉重的身体,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
“阅后即焚,你指认我,让苏格兰指认你。p.s.与我撇清关系,不要让我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他认出了这是古川久弥沙的字迹。
虽然混沌的脑海中仍然没能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张纸条上几乎字字句句都在昭示着某种最糟糕的情况,他顾不得沉重的身体,翻身下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子里没有开灯,四周漆黑一片,他走进古川久弥沙的房中,没有人。
诸星大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诸伏景光……今天晚上应该是他与公安线人接头的时间。
——等等,线人?接头?!昨天的那场“CIA线人”的刑讯……还有……纸条上的“指认”……
他几乎下意识地拨通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波本,怎么了?”苏格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到了今天和公安接头的地点了吗?”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个,“到了,怎么了?”
安室透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对方还没到,可能是改了地点后……”
“改了地点?”安室透的声音陡然锐利起来,“是他亲自和你说的?”
诸伏景光也从他的语调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意思,“不是,是昨天收到了密信,是……古川拿给我的。”
安室透的心中一片冰凉,他张了张嘴,在那一瞬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几乎颤抖地说不完一整句话:“……告诉我你们本来约定的地点。”
诸伏景光知道事关重大,没有犹豫,报完地点后,下意识地道:“你先别冲动,不要……”
“我很冷静。”
安室透拿起外套,已经走向了门口,“对了,之后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住,你来指认我。”
说罢,他挂了诸伏景光的电话,走出了安全屋。
19:55
古川久弥沙到达那个废弃工厂的天台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埋伏。
连系统都觉得有点奇怪:“如果组织要瓮中捉鳖的话,不应该提前埋伏好吗?”
古川久弥沙稍微转了转脑子便想明白了原因。
“那个公安联络人和卧底交接的上一次时间,是在一个月前。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插入了苏格兰的任务,也是那一次,因为绿丛的掩体,我们全体都穿了绿色的伪装性外套,所以那个线人说的‘绿色衣服的人’,皮斯克他们会第一时间想到那次任务。”
系统还是不明白:“所以呢?”
“那次的任务中除了我和苏格兰,还有皮斯克手底下的几个好手,如果组织真的在我们几个当中起了疑心,就会知道,提前埋伏只会让我们察觉到不对劲而金蝉脱壳。”
古川久弥沙边解释,边走上钢制楼梯,“铛铛铛”的脚步声在夜间回响。
她走到最上层,推开了破旧的铁门,踏上了天台。
19:58
她走到栏杆边,看着远处高悬空中的圆月,叹了一声。
“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序幕,只可惜那些观众永远不知道,他们也是戏台上的棋子。”
唯有月色与灯火能为她鼓掌。
19:59
身后微微踏上一步便会发出声响的钢制楼梯,此刻仍然是静悄悄的,但系统却出声提醒了她。
“宿主,有人上来了。”
古川久弥沙装作不知,在对方破开天台大门后的一瞬间,才迎着喧嚣的夜风回神。
走上天台的只有诸星大和琴酒两个人,按照系统的报告,他们带的人应该都在楼梯边埋伏。
20:00
琴酒直到踹开天台铁门的前一秒,脑中都在判断下一秒会看到的人是谁。
他没有完全听信黑麦对于苏格兰的指控,甚至没有完全相信今天会有卧底在这里交接——虽然早在那场审讯中他就和皮斯克确认过,时间地点都是正确的。
他踹开天台的大门,在月光与灯火的剪影下,看到了栏杆边站着的身影。
她的长发在转身间被夜风扬起,张牙舞爪地在她的身后飞扬,像是一只扭曲的手掌,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琴酒的脸上。
他们一直说,组织中最擅长抓捕卧底的琴酒看谁都觉得像卧底。
他怀疑过任何人,甚至连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伏特加都没有逃过他的疑心。
他怀疑过古川久弥沙吗?当然怀疑过——多疑的本能不会让他放过任何组织中的人。
但他真的“相信”过,“她是卧底”的可能性吗?
那个女人的单薄的身影被夜色包裹,在看到他和黑麦的那一刻甚至还有些惊讶与开心,而这样奇怪的情绪在看到两人手上的枪|支时才慢慢收敛起来。
古川久弥沙沉下了眼中的喜色,“你们什么意思?”
琴酒上前两步,“有人告诉我,今天是公安卧底在这里接头的日子。”
古川久弥沙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转向了黑麦,“……如果我说,我也是从黑麦这里得到了这个消息,才来这里蹲守的呢?”
黑麦的声音恰到好处露出了惊讶:“我没有说过。”
古川久弥沙却不想和他争辩,解释了这一句后,就看回了琴酒:“在得到黑麦消息后,我也给你打过电话,琴酒,但是一直提示你在服务区外,无法接通。”
琴酒嗤笑一声,“我一天都在东京市区。”
她的目光颤了颤,大概是意识到了事情发展到了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境地,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是在硬撑。
“……所以,我还有分辨的余地吗?”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楼梯上埋伏的手下便冲了出来,将古川久弥沙围了起来。
她的身体动了动,不知道是想逃跑还是想反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最终妥协地跟着他们离开,经过琴酒身边时,她突然抬头看向了他。
“你答应过我的,琴酒。”
琴酒垂目。
“如果我不是卧底,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琴酒没有来得及回答,有或许他根本没有回答的想法。
古川久弥沙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们走下了天台,走到一楼时,突然看到了银白色的跑车在工厂门前停下,安室透推开车门飞快地跑下了车。
在看到她和她身后的琴酒和黑麦后,他顿在了原地。
不过两秒后,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向他们走来。
黑麦看向他,“波本,你怎么在这里?”
安室透瞥了一眼被他们围在中心的古川久弥沙,她紧抿的唇瓣在那一瞬间动了动。
——我。
他神色如常地看向琴酒和黑麦:“听纳塔菲说,今天这里有场好戏。”
“哈。”开口笑出声的居然是被押解着的古川久弥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一瞬间转向了她,她笑得讽刺:“到真是一场好戏。”
“我是被黑麦叫过来的,你是被我叫过来的,让我猜猜,黑麦你要说,你是被苏格兰叫来的?”
黑麦目光不动,瞥了一眼身旁的琴酒:“如果我说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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