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死遁后在前任们面前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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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琴酒便一个人在那里开口。
“那个卧底传出去的内容,大部分都与你们那栋房子里几个人的行动内容脱不了干系——尤其是在你住进去之后,你拆掉了房子里所有的监听设备。所以,所有行动内容,只有你们四个人知道。”
他伸出手,轻轻在她的胸口抚摸了一下。
或许在平时是会被归为性||骚||扰的动作,但在这样的时候,它只有一种解读。
古川久弥沙整个人都因为这放大的痛感弹跳了一下,心口被重击的疼痛直接让她呛咳出声,本控制在颤抖范围内的四肢都开始痉挛起来,呼吸中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
“说说吧,你的同伙是谁?”
*
刑室内古川久弥沙因疼痛而挣扎的铁链碰撞声忠实地传达到了镜墙的另一头,连带着她忍耐至此终于控制不住的痛苦呻|吟,一声声地传递到观察室里所有人的耳中。
在这一刻,没有人是冷静的。
连最该作为旁观者的皮斯克都不能——他在兴奋。
当然,那不像是琴酒那样的疯子嗜血般的疯狂,而是他在兴奋,自己终于可以除掉一个长久以来的眼中钉了。
——不止古川久弥沙,还有眼前站着的,三个在行动组晋升速度极快的新星。
到了他这个年纪,组织的未来与需求已经不再是他忠心维护的一切,他需要自利。
而以古川久弥沙为主角的这一场捉鬼游戏,正合他意。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鬼”本身,就算她不是卧底,又能怎么样呢?
他首要考虑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利益。
苏格兰轻轻咬了咬舌尖,通过些微的刺痛让自己保持冷静:“如果真是这样,还有一种可能——纳塔菲在卸掉所有窃听器后,又在房间中装上了她自己的,用以窃听我们的情报。”
波本的反应也很迅速,只是语调有些缓慢,似乎有意放慢了速度——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压抑。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可以将我们放的所有窃听器识别出来,说明她对这些设备非常了解,又或者,本身就有更高一筹的研究。”
皮斯克笑出了声,“在你们三个眼皮子底下装那么久的窃听器而不被发现?”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波本和苏格兰那两句话是废话,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结论做铺垫。
虚弱又颤抖的声音从审讯室中传来。
“……所以,所有牵涉到他们三个……任务的人……都有嫌疑……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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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的第一步,通过我‘目睹了审讯却仍旧去往天台’,‘所有泄露讯息都和你们三个人有关’,以及‘我明明有机会却没有提醒你们之中任何一人’这三个离谱的破绽,把所有相关人士都拖下水。”
一天前的夜里,古川久弥沙坐在赤井秀一的床上,和他一步步解释自己的计划。
“组织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疑心,但凡这件事上有一点逻辑接不上,琴酒就不能盖棺定论,他必须审个清楚——因为这不像之前的小打小闹,这整件事从最开始就涉及到了四个代号成员,甚至如果真的查起来,琴酒本人都脱不开联系,毕竟我最近和他走得那么近。”
赤井秀一不愿意承认她的思路是可行的,但她不介意,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
“如果是任何一个非核心成员碰到这种事,按照琴酒或者boss的性格,他们都会选择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但我们不同,最开始我们就把五个核心成员牵涉了进去,哪怕是琴酒或者皮斯克,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滥杀或者审讯那么多核心代号成员,所以你们是安全的。”
赤井秀一看着她,她笑得真心实意,似乎真的在为此开心。
是啊,所有人都是安全的,除了她自己。
“所以这一步,我们必须把水搅浑,越浑越好,争取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能拖几个是几个——而且不能让皮斯克发现我们在针对他,除了他和他手下以外,其他派系的,哪怕是实验室和情报部的都要连累一遍。”
古川久弥沙向他眨眨眼,笑道,“这一步我只能给你们起个头,剩下的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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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三个人的本事堪称逆天——毕竟疯子不可怕,就怕疯子有想法。
从那晚过后,组织中就再也没有过安宁的日子。
这场由四个疯子起头的现实版《狼人杀》游戏在组织中进行得如火如荼,还是不是冷不丁夹杂一下《谁是卧底》。
起初只是他们三个人在老老实实回忆,所有在情报中泄露的计划都涉及了哪些成员,上到任务参与者,下到哪怕只是在开会时路过会议室给他们端茶倒水的路人甲,一连串牵扯下来,名单长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级别。
再后来不知怎的,从皮斯克手底下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仿佛串串子一样,开始互相攀咬起来。
名为疑心的战火一旦烧起,便是顷刻燎原。
古川久弥沙很早前就和系统分析过,加入组织的人除了琴酒那种反社会人格的真·疯子以外,其余都是趋名逐利而来,而那样的人,是不存在“绝对清白”的可能的。
组织中没有两袖清风的好人,追逐名利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最大的污点。
而这场风暴起得太突然,但凡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发现不对,但一路往上追根溯源,掀起这场风暴的是与纳塔菲同居的三个人,但真正将它扩散成一场灾难的人,却是皮斯克。
又或者,是他某个不知名的手下——无从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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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我们三个,能做到,但耗费时间太长,这个计划需要速战速决。”
赤井秀一沉吟一下,“既然你的最终矛头是皮斯克,那我们就直接一点。”
古川久弥沙眉头一跳:“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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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我手上纳塔菲的情报,换你保我这一次全身而退。”
在古川久弥沙被捕的当天晚上,赤井秀一找到了皮斯克。
皮斯克浸淫官场多载,自然不会被这么轻易地说服,他只是笑笑,“你这是什么话?琴酒已经下令彻底调查清楚前,没有人会因此丧命,连纳塔菲都还能再活几天。”
赤井秀一眉峰不动:“但她死定了。”
这话在当下没人能反驳,毕竟古川久弥沙已经被扣上了“卧底”的嫌疑送进了审讯室,没人怀疑她还能活着出来。
就算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是被冤枉的,只要她无法完全洗清她身上的疑点,就是必死无疑。
而还是那句话,在组织中的人,有几个是完全清白的呢?
“而我是被她引荐进来的人,现在琴酒或者boss不对我动手是因为形势未明,他们连纳塔菲都还留着等她指认同伙,更加不会动我。”
皮斯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赤井秀一。
“等到她的最后一点价值被榨干,下一个就是我了。”
同样涉事其中的波本、苏格兰甚至琴酒或许都有可能全身而退,但完完全全是被纳塔菲引荐进来的他,还一幅从头到尾和她亲密如此的关系,是绝对没有存活的可能性的。
赤井秀一直接开出了自己的价码:“你保下我,我替你除了她。”
皮斯克自然不会在人前袒露自己想要除掉纳塔菲的意图,他只是一笑:“不是我要除掉她,是组织需要除掉内鬼。”
赤井秀一“嗤”了一声,“那你就当是我要除掉她吧。”
皮斯克这下当真有些惊讶了,“你和她有仇?”
赤井秀一的眸中闪过狠戾的光,“她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事情还不明朗吗?他们早就计划好了。无论她和她的同伙谁最先暴露,都是她出去送死,然后将第二个卧底的视线放到被她引荐进组织的我身上,用我给她的同伙挡枪。”
皮斯克垂了垂眼,微微一笑:“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那个同伙呢?”
赤井秀一答得很干脆:“因为我站在了这里,站在了你面前,也因为——”
他勾了勾唇,“你并不需要这个答案。”
皮斯克抽着雪茄的手微微一顿。
“组织需要除掉卧底,我们需要除掉纳塔菲,这并不冲突。”
在那一刻,皮斯克觉得眼前这个名叫诸星大的年轻人果然还是过于天真了。
他很聪明,看透了他迫切除掉纳塔菲的意愿,也看透了他为了得到她的把柄,不会在意前来投诚的黑麦到底是红是黑。
但他却天真地将它点明了。
皮斯克是不会允许将自己野心点明的人活下去的。
他重新将雪茄放入口中,眯眸一笑:“那就,合作愉快。”
但不是现在。
黑麦还有用,至少在纳塔菲死前,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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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和安室透这段时间自然也没闲着。
古川久弥沙在房间里留下了一份名单,是她凭着后世的记忆,列出的一份和皮斯克背地里私交甚好的成员的名单。
能在组织中做到七十几岁高龄才光荣“退休”的老油条,自然有自己在组织里的独特情报网。
那些人或许明面上和他没有过密的私交,甚至可能还有仇怨在身,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的表象。
在前几世皮斯克死后,他的这些暗线都被大张旗鼓地清洗了一遍,古川久弥沙轮回几世,早就对这份名单了如指掌。
你如今的组织,除了皮斯克自己,不会有人知道这份名单。
这其中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可太多了。
卧底潜伏碟中谍是赤井秀一擅长的手段。
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个从以不择手段闻名的黑心公安训练出来的好苗子,自然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送去给人泼脏水开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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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川久弥沙觉得自己在这个星期里已经快疯了。
——当然,不是因为琴酒层出不穷的刑讯手段,而是快无聊疯了。
自从第三天皮斯克对他用上电击的刑罚开始,古川久弥沙就干脆地关闭了身体感知,沉进意识的世界里,开始和系统一起浪了。
“左边左边左边!那里有敌人!!我靠我中枪了!!”古川久弥沙玩得快摔手柄了,“你不是人工智能吗??为什么玩个联机游戏都玩不好!”
“人工智能只擅长预判那些有规定路数的游戏,你要是和我玩象棋围棋跳棋之类的,我绝对爆杀你!”
古川久弥沙“呵呵”一笑,“外面这盘棋下得还不够过瘾是吗?”
说着她按动手柄准备重开一局,突然系统开口提醒到。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琴酒又带人来给你认人了!”
在她被关起来的这一个多星期里,组织里这场谁是卧底的游戏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从前天开始,琴酒就开始不断带人到她眼前去试探她的反应。
——虽然古川久弥沙早就料到了计划进行到后期会有这一环的出现,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她的设想里,琴酒他们至少要焦头烂额地挣扎小半个月,才会采取这么白痴到堪称穷举的方法,来试图找出那个卧底。
看来,外面三个人的进度超乎她的想象。
至于古川久弥沙怎么给出反应——纯粹看她的心情。
如果她心情好,就替代掉现在掌控身体的那个“本能”AI,去陪他们演一场戏,多给点反应与动作,让琴酒和坐在监视器那头的皮斯克瞎猜去。
如果她心情不好,就放任AI继续干活,根据身体的“本能”来回答各种问题。
当然,前者多数情况下作用于那些皮斯克阵营中的帮手。
而今天,显然就是古川久弥沙心情没那么美妙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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