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厂花护驾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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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佑毫不犹豫地就让放人进来,那掌柜转眼便到了正厅,一句话没说便慌忙跪下叩头:“求监军救救我们东家!”

    姜佑心一点点往下沉,还是勉强定下性子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好好说说。”

    那掌柜这才直起身,定了定神道:“监军跟我们东家约好昨日离开扬州,但东家还处理扬州米粮之事,便跟我说好,昨日带去船上的人护送她上船之后,一半会返回来继续留在扬州助我,但是我昨晚等了一夜也不见来人,东家是缜密之人,办事绝对不会出这般大的岔子,我遣人去船行问了,他们也是含糊其辞,只怕东家是出了事儿啊!”

    姜佑按着额角在正厅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在扬州这地界上,有本事也有由头干出这事儿来的只有海西了,只怕重岚人现在就在他手里。”

    掌柜也变了脸色:“他,他可是知府,若真是他...我们怎么救下东家?”

    姜佑想了想:“海西府中豢养的姬妾甚众,可见是个好色之徒,重岚现在应当不会有事儿,就怕...”她看见掌柜有些发白的脸,轻轻呼出一口气:“如今之计,只能找个由头,搜府!”

    她本来想着海西至少会就着粮草之事找人上下活动,四处奔走,再不济也要想法子拦住朝廷送粮,就算派人来刺杀她都比掳走重岚有意义的,她是真没想到海西敢挑这个险要时候拿重岚出气,自己真是太高估他了。

    救人要紧,她也懒得再做什么官场文章,带了两拨人分头行动,一拨悄悄潜入海府确保重岚无恙,另一波跟着她悍然围了海府。

    姜佑骑着马立在海府门前,海府的管事头回见这么大阵仗,惊得脸色发白:“你们...你们可知道这是哪里?!竟敢如此无礼!”

    姜佑纵马往前了几步,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官找海知府有些事儿要商量,你还不让行?”

    管事不敢和她辩驳,惊得后退了几步,就听这时候府里传来海西的声音:“你竟敢这般目无王法!悍然围了本官的府邸,是要造反不成?!”

    姜佑当然没有自己造自己反的兴趣,她翻身下了马,把肩膀上的才缠的纱布亮给他看,冷冷道:“本官昨晚上被人刺杀,有人说刺客一路进了你海府,本官特地前来勘验,还望海知府行个方便。”

    海西干了掳人的事儿,倒还真没敢干杀人的事儿,气得差点吐血:“荒唐!简直一派胡言!本官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刺杀你?!”

    姜佑继续激他,对着他冷笑道:“谁知道是不是因着昨日我揭穿你倒卖赈灾粮食之事,让你挟怨报复?海知府若是没做亏心事,为何百般阻拦啊?!”

    海西勃然大怒:“本官说了没有杀你就是没有杀你,我乃堂堂四品大员,若是被你搜了府,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他说着说着就想到了重岚,他昨日才抓了重岚,今日‘张东岚’就要强行入府搜查,莫非是故意为之?要真是为了重岚而来,那他说不得,定要辣手摧花了。

    姜佑看他眼神闪烁,张口道:“海大人这般害怕做什么?难道是府里真有什么不当的东西?譬如...赈灾的粮食?”

    海西心中稍松,原来是为着粮食来的,他想归想,仍是挺直了脊背高声道:“简直岂有此理!假如真是本官派去的人,也没有把他们窝藏在府里的道理!我看你是不满本官昨日反对,所以今日蓄意报复,本官绝不会同意你入府搜查的!”

    姜佑想到生死不明的重岚,心里一紧,也懒得再跟他多说废话,只是道:“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不想与你多说,你若是执意不肯放人,本官就权当是你干的,刺杀钦差形同谋反,后果你自己掂量着吧!”

    海西一下子变了脸色,她是钦差,又有皇命在身,虽然品阶不如,但论身份确实比自己这个地方官要高,他扬声道:“你仗势...!”

    姜佑见他表情带了惊惧,也懒得再多废话,直接命底下人亮出刀枪,直直地带着人冲了进去。

    她也不多废话,直接命人搜人,海府后院藏了不少女子,一时间这些女子都都被惊了出来,面带惶恐地看着姜佑,又怕自己一个不慎惹着海西,都站的远远的。

    姜佑把所有人派出去,过了半晌还是没搜着人,海西心底一点点松了下来,他那暗室专为惩治那些不服管教的女子,建的十分隐秘,寻常人很难觉察出来,他侧头看见姜佑面色沉凝,冷笑着道:“监军不是口口声声说我窝藏了刺客,如今如何?你可找着什么了没?”

    姜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开口。海西见她并无慌张之色,心里有些急躁,沉声喝道:“你目无王法,不光诬陷本官贪污赈灾粮食,还诬陷本官派人刺杀你,今日你若是什么都搜不到,我定让你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姜佑看着远处没回话,她面上虽淡定,但心里也是急躁得很,她也不可能无休无止地搜下去,这时候忍不住开始想念起薛元来了,东厂的人干这些事儿是熟手,定然能找出人来。

    她左右瞧了瞧,正看见那个脖子上有块红痕的女子怯怯地立在游廊里,见她看过来,又连忙缩了回去。她心念一动,自己走了过去,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人?”

    那女子惊慌地看了眼满面阴戾的海西,瑟瑟不敢作声,姜佑瞧着她脖子上的那块红痕,自顾自地道:“我在金陵的时候也是负责流民事宜的,当时流民里有位老人家告诉我,她女儿走失了,脖子上也有块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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