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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虽有些有自己的宅子,但匡主事和刀疤九等几个是住赌坊的。
“富贵来”早就黑灯瞎火一片漆黑,他转到后院门,用刀一点一点戳门栓。
这事儿他有经验。
以前老爹老娘还在世时,他在外面赌回家很晚。老头子就将门栓了,他回来不敢声张,经常悄悄撬门栓是家常便饭。
进了院子,孙仲芳倒紧张起来了。
到底咋么下手?之前想了很多,现在两腿打颤的厉害,还有些懵。
孙仲芳握了握手中半截锈刀,突然想到了什么。
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摸了把剔骨刀,这下孙仲芳感觉底气足了很多。顺手拿了些吃食,胡乱吃起差点噎死,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推了几间厢房门都没推动,显然是插了门栓。轻轻又推了间厢房门,门动了他反而紧张起来忙收了手,心一下悬起。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声虽不到,但在寂静的夜晚孙仲芳耳畔却很刺耳。
孙仲芳吓得差点来了个狗啃屎。
他一趔趄,迈入屋中。
“咣当”一声,长条凳倒地。
孙仲芳真的魂飞魄散了,身体僵硬在茶桌前。
这屋子二进屋,只是屋中间未隔断。进门是一张四方桌,里间是床铺。
床铺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人,正是刀疤九。
“豆腐孙,你咋来了?”
孙仲芳见刀疤九突然坐起,扭头看过来和他说话,吓得爬到地上。
瑟瑟发抖中,他听到了呼噜声。
抬头左看看右瞧瞧,刀疤九趟在床上睡的很香。他眼力很好,屋里看的清清楚楚,刚才一幕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此刻,见刀疤九依旧熟睡,这才定了心神。
小心翼翼的来到床沿旁,孙仲芳双手紧握剔骨刀比划着是刺其心脏还是抹脖子。这是他第一次计划杀人,以前鸡鸭都没屠宰过,更何况是杀人。
突然,刀疤九睁眼。
他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光溜溜的人握着一把尖刀正对着自己的心窝,惊恐地坐起。
“噗呲”尖刀刺入了心脏,孙仲芳惊的僵立一动不动。
“鬼……”
刀疤九眼眸中尽是惊恐,他喃喃声中仰倒。
尖刀离体,一股热血喷溅而出。
孙仲芳双手握着剔骨刀愣愣看着仰倒下的刀疤九,即便热血喷了他一身,刚才那姿势都没改变。
不知多久,孙仲芳似乎回过神来。
他壮着胆子摸了摸尸身,有些硬有些凉。
死了?
死了。
杀人只不过如此!
魂魄回体后孙仲芳开始东摸摸西摸摸,摸到三四两碎银及大钱,还三张银票。看到银票他内心一喜,银票一张五十两,这可是一百五十两呀!
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摸进去,孙仲芳知道自己杀了八个。这屋子好大,竟是三进屋,应是匡主事所住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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