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今夕是何年-《歧门古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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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瞎子胡乱的抓了一把也不知是胡子还是头,说道:“刘某人做了个自我介绍,却不知把头如何称呼?”
半天说不到正事,莫说是胖子,就连我都有些着急,便随口报了个名号,瞥眼看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长维,心中一动又补充了一句:“阁下既然来这里,可是摸金门下?”
说实话,对摸金倒斗的行当中这四大门派我并不十分了解,更不知如此一问会有些唐突,不过话既出口也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只得等着他的下文。
刘瞎子见我提到摸金二字,似乎心有所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位把头既然有此一问,想必不是摸金门人,但请教...”
这是想探探我的底细,不过既然说出了摸金的名头,索性便冒了摸金校尉的大旗,唬唬这老头子,便随口说到:“山上搬柴山下烧火,火旺挡不住大水冲。”
只见刘瞎子眉毛一立,当即又说道:“敢问把头,在何处分过山甲,解得几道丘门。”
这都是倒斗行里的唇典,我懂得不多,也就这么一两句,不过他说来我也听得明白,本想再跟他云山雾绕的扯两句下去,谁知胖子却耐不住了,连声吼道:“哎...我说你们俩,扯什么犊子呢?说点儿能听懂的话行不。”
刘瞎子眉头一皱,我心说坏了,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要是知道我在唬他,那还了得,正准备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见刘瞎子说道:“这位把头真是个急性子,既是家传的手艺,却又没留下多少,可有凭证?”
要凭证反而简单的多,毕竟安长维的身上还带着一枚摸金符,扯了下来,交到了刘瞎子的手里,刘瞎子随看不见,却拿在手里换着手摸了好几遍,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最后深处舌头添了一下,在嘴里回味了一会儿,吐了口痰,这才算是完事儿了,又把摸金符还到我手里。
被他舔过的东西,敢放在手里久留,接过来立马就扔给了胖子,让他给安长维挂上。
胖子再就等得不耐烦了,这老瞎子又是问门路又是打哑谜对唇典,总是过去了大半个钟头,也没见说半个有用的字,没好气的出言问道:“我说,你不是说有金银财宝吗,东西在哪儿呢?别告诉我你没料到眼睛瞎了,找不来方向吧。”
要说人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环境中呆久了,性情也会大变,虽不知这刘瞎子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但看他能进得了这里,又能在这里独自活上二十年,也知道此人不简单,这种人也往往会有些脾气。不过现在胖子如此出言相讥,刘瞎子却没有半点动容的意思,反笑道:“二位且莫要着急,东西,老瞎子自会替你们找到,不过眼下二位得先告诉我,先前都干了些什么,也好让老朽有个判断。”
我耐着性子将先前如何现这些水银尸的问题,又是如何将这些尸体砍作两半的情况,捡些重要的给他讲了一遍,那些胆怯害怕的事情,自然被我给省略了。
刘瞎子听完了我的话,也不知从哪里抓了个什么东西放在嘴里使劲的嚼起来,嘎巴嘎巴的直响,我们三人看得并不那么真切,只是觉的有些奇怪,这地方鬼都没有一个,哪里来的吃的,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刘瞎子在这里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此时并不是问这话的时候,刘瞎子嚼了一阵子就咽了下去,出言说道:“各位有所不知,这水银尸摆的是个阵,有个好听的名字,唤作龙凤呈祥阵。”
所谓龙凤呈祥,无非就是一龙一凤,只不过在这里变成了水银尸的排列,并不是那么一目了然的明显,而是隐藏在这些尸体的内部。龙凤呈祥本事寓意着吉祥,可在这儿却变成了一个杀阵,但凡事伸手触碰,便会感染水银尸上的毒,片刻之间的功夫,人便会烧成灰烬,这唤作凤;二则是染毒瞬间化作一滩脓水,这为龙。
也就是说龙凤呈祥,无论怎么碰,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就好比一局残棋,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刘瞎子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来时并没有去触碰这些水银尸,而是在这些墙上找文章,却不曾想一步走错,万劫不复,落得个困洞二十余载的下场,直到这会儿听得我们在洞外敲烂了所有的尸体,唯有两个还是无恙的,这才有所明悟。
用他的话来说,龙凤呈祥阵,也并不是全无活路,关键就在那两句完好的水银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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