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竿子打不着-《花繁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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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算不得啥,或者受风或者肚肠里吃坏了,十天半个月的总得褪下去吧?然而凡事儿就赶的这么寸,一晃五六年过去了,那些小小的点缀不但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的在阿花这块沃土上繁衍生息起来,现在,甚至蔓延到了多半个脖子和后背。

    没有人还记得阿花白胖的脸蛋干净时是不是能算得上标致,一波又一波的红疙瘩彻底把小姑娘给毁掉了,裁缝爹与屠户娘这些年可没少求医问药啊,但是没有用处,大多数时候还起到了助纣为虐的效果,满脸的血胡林拉,诉说着到底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倒是有一个老成的郎中叹着气摇着头留下一句:“别折腾了,等这孩子成了亲,消了火气,自然就好了。”

    李氏娘脸红脖子粗的,怎么都不肯给闺女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消火气法儿,还是阿花抓了二十个大钱儿,塞给了最是喜欢拽着人说话的黄婆子,才得了个比较清晰的解释。

    拜不拜堂成不成亲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男女孰伦那道程序,才算消了火气……

    可是这明明就是一个死局。

    这身板这门脸儿,谁家的儿郎愿意娶?等着演“午夜惊魂”么?

    没人娶怎么成亲怎么孰伦消火气?

    没消火气谁敢娶进家门?

    冯老大拍着胸脯说:“家里的财产都给妹妹做嫁妆好了,我等着妹妹嫁了我再成亲。”

    可是旁人家的男孩子个个矫情的不行,不肯提前给阿花一个消火气的机会,搭上冯家所有的财产都不行。

    当然,也主要是,做裁缝的,靠着间门脸房收活儿过日子,捣腾不出多少丰厚的家产,更何况疼闺女的冯氏爹娘,最近几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给阿花求医问药,花费的银子也够冯大壮娶八回媳妇的了。

    很显然,这故事有些悲剧。

    局面一直这么僵持着可不行,作为悲剧的苦主儿,人高马大的“痘包儿”阿花,很需要下决心自己行动起来了。

    阿花缝上成衣的最后一颗盘扣,吸吸鼻子,错牙咬断了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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