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卑微的花儿-《花繁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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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妞儿,不喝药,这火气哪儿能消?你也早到了定亲的年龄,消了痘,咱好说人家。”

    李氏娘对闺女总是和风细雨的,半点儿看不出原来在娘家杀猪宰羊时的彪悍来,最近这一年,也拘着闺女,不让她再回姥家帮着挽袖子操刀子了。

    恁大个头又破了相,再传出去个彪悍力大的名声儿,不就更难嫁了?

    “你也别老是憋在屋里,铺面上的活儿你爹忙得过来,趁着没成亲,多到外面转转开开心,找你的小姐妹玩玩也行啊。”

    铺面抽屉里的铜板是随便孩子们取用的,大壮跟阿花都是好娃儿,从来不会大手大脚瞎花费。

    喝了药,阿花被母亲推出院门,自从生了满脸包儿,哪里还有临近的小姐妹可以找去耍?要么是怕传染了去,要么就早已嫁人。

    阿花的脚,懵懵懂懂的,方向却不含糊,是县衙的所在。

    阳光正好,初秋里着夏衫的还不少,颜色嫩嫩的料子薄薄的,走在路上很飘逸。

    俏丽的颜色阿花就没敢上过身,轻薄的布料更是不适合她这一身瓷实的肉膘儿,两年前唯一一次李氏娘做主裁的嫩绿的斜襟大褂,配了一条米白百褶的襦裙,本来是不会出错的搭配,穿在阿花身上以后,就连冯大壮都缩着脖子笑了半晌儿。

    狗嘴里从来都吐不出象牙,李氏娘抡着笤帚疙瘩追着打,都没堵住冯老大满嘴里跑的比喻句儿。

    “阿花这两只胳膊一抬,可不就是菜地里一颗肥——白萝卜?”

    得幸亏祁王朝还没进口来胡萝卜那个物种,要不然按阿花当初的审美水平,是深以为搭配条浅水红的裙子才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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