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墨上筠和阎天邢一过来,就有狗腿的队员自动让开位置,给他们腾座。 有人端上啤酒饮料,有人摆放刚出炉的烧烤。 墨上筠没有坐,而是站在方桌旁,手指弯曲在桌面叩了叩,用故作严肃的强调说:“讨好队长,这风气可不能养啊。” “尊重,尊重!这是我们对你们的尊重!” “你们平时辛苦了,应该的,应该的。” “我们心甘情愿,绝对没有‘讨好’的意思!” …… 一群狗腿的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阎天邢一言不发地将椅子勾出来一点,示意墨上筠坐下。 扯那些没用的,还不如趁热吃烧烤呢。 一摸鼻子,墨上筠老实坐下。 旁边一群人嘻嘻哈哈的。 烤肉的人员已经换了一批,满桌狼藉在三十秒内被清理干净。 苏北和步以容忙活一阵,在墨上筠和阎天邢找位置坐下来。 刚烤好的烤串还是热乎的,荤素摆放的均匀,每一样都不算多,但是都不带缺的。 墨上筠爱极了肉串,拿起一串就开始啃。 有人喜欢把肉串从串上撸下来再吃,吃起来也文雅一些——譬如不远处刚坐下来的尚茹。她是在场吃起来最斯文的一位了。 不过,其余人都在部队呆惯了,连泥地都是随便往下坐的,最恶心的泥潭都待过,实在是不讲究,吃个串怎么简单怎么来。有的女队员在对比了尚茹和墨上筠的吃相后,自觉地朝墨上筠靠拢。 不能说尚茹的不是,这也没啥不好的,毕竟人家一看就是过着精致生活的。换做一批人,没准会觉得墨上筠“吃相难看”。 可在场的女生都是伪·糙老爷们儿,她们没法追求尚茹这种境界,只能朝墨上筠这种洒脱又豪迈的境界靠拢。 “烤串的,新烤的加点儿辣椒。” 吃完一串,墨上筠朝那边烤串的二人组喊道。 “加多少啊?”楚叶回过头来问,眼睛笑得弯弯的。 本就是随口一问,结果墨上筠琢磨了下后,还真的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再加两倍辣。” 楚叶:“……”你的基础辣是多少来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言今朝默不作声地拿起辣椒罐,直接没命地往烤串上撒辣椒。 ——毕竟,他估摸着,墨上筠在吃到新一批烤串时,也会忘了“基础辣”是怎样的,辣度如何衡量。 反正多加一点辣椒,准没错。 辣椒在言今朝手里扬起、洒落,像是漫天的雪花。 墨上筠抽空瞥了一眼,为这小师弟的“狠劲”颇感佩服。 “喏。” 阎天邢拿了雪碧、可乐、啤酒、牛奶各一罐给她。 “瞧你这架势……”墨上筠看了眼桌上多出的四个易拉罐,眉毛微微一抽,“是不打算帮忙了?” “我娇弱的胃,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辣。”阎天邢非常坦诚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也对。” 盯着他半响,墨上筠想到他几个月前那晚胃疼的模样,赞同地点点头。 阎天邢:“……”不知为何,墨上筠这样认可的态度,让他稍稍有些不爽。 有些事实,他能说,别人不能说。 尤其是,墨上筠那古怪的眼神,让他忽然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经历。 * 纪舟组织将木屋里的乐器拿出来。 这些都是队里的队员带过来的。 他们之中好些个人都有点才艺,平时真正组织的晚会,会让他们表演节目凑个热闹,平时闲的时候都有练一练,技巧也不会生疏。 像这种有女队员在的晚会,他们肯定不会忘了秀一把。 所以,都各自把乐器事先搬到木屋里来了。 样式还挺多的,除了吉他、口琴、快板,还有人觉得新奇、临时在部队学的手鼓。 听闻女一队那边有人学过大提琴、小提琴和钢琴,不过他们部队可找不到这些乐器,所以她们都很扼腕,有才华都展现不了。 吉他比较大众,也算是好学的,队里有两个会的,另外几个想学,也有几个想凑热闹,几年下来,基本半数以上都学会了。 所以,乐器刚搬出来的时候,吉他是比较抢手的,转眼就被抢没了。 他们一撸袖子,就开始施展才艺。 像牧程这样骚包的,还吼了两嗓子,吸引了以梁之琼为首的女队员的注意。 墨上筠听得他们一阵咋呼,低头吃着烤串,后来听到乐声响起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 听闻是临时抱佛脚,但没有想到,他们弹得还挺好的。 而且,配合地也不错。 观众们很赏脸,都拿着吃的围聚在一起,有认真聆听的,也有在旁和声的。 哦,歌名是《打靶归来》。 墨上筠索然无味地收回了视线,心想她已经离这个越来越复古地年代远得能用光年计算了。 一曲完毕,墨上筠咬了口玉米,轻声嘀咕道:“有请我们下一位新生代的才华歌手,带来一首曾经广为流传的经典老歌,《一二三四歌》。” 她的声音很轻。 周围的气氛很热闹。 嘀咕的时候,只是调侃一下,却没有想到被挨着她的阎天邢听了个清楚。 阎天邢闻声一顿,垂下眼睑打量着她,瞧见她低头撇嘴的小动作,明显对曲目有些不满意,但小声抱怨的模样,可爱得紧。 “你去试开个好头?” 阎天邢靠近她耳侧,嗓音压得低,磁性的声音里充斥着愉悦的笑意。 偏头看他,墨上筠说:“差远了,不扫兴。” 阎天邢说:“听说你钢琴十级。” 墨上筠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哥说的。” 怔了怔,墨上筠倏地笑了,“十多年前的事,手早就生了。” 这倒是真的。 虽然自幼被丢到老家,自己业余时间学习武术,但岑沚第一次生女娃,觉得不应该跟墨上霜一样放养,所以被某些富太太官太太建议说——女孩子要学钢琴。 岑沚当然也问过墨上筠的意见。 不过,岑沚问的是:你愿不愿意多一样吃饭的技艺傍身。 墨上筠当时深受隔壁家苏恒的影响,觉得“技多不压身”是很有道理的,加上年纪小看问题不全面,所以就傻乎乎地跳进了岑沚的坑里。 岑沚给她报了钢琴班,墨上筠定期学习。 自幼苏恒就“教导”墨上筠:该玩的时候使劲玩;该学的时候使劲学。什么时间段做什么事,确定好要做的事就别敷衍。 总而言之,墨上筠上课还算认真,后来一路考了个十级,算是给岑沚交了个差。 其实那时候岑沚早就把这件事抛于脑后了。而且那时在墨上筠学了几个月后,就意识到该让墨上筠自己选择的,后来问墨上筠如果不想学的话就不用学。奈何当时的墨上筠以为家里贫穷,报名学费也是一笔钱,绝对不能浪费,就表示可以继续学下去了。 但时间过去那么久,想让她顺利弹上一曲,估计都得准备好几天。更不用说“十级”的能力了。 “吉他肯定不会丢。”阎天邢老神在在地说。 “这么笃定?”墨上筠轻笑着挑眉。 “毕竟,不仅大众,还比较帅。” 墨上筠:“……”太了解她了。 吉他她倒是偶尔会玩玩。 初中开始接触,高中折腾过,大学还偶尔显摆一下。 理由就跟阎天邢说的一样——毕竟,帅啊! 而且,简单。 但她不是很想秀一把。 首先是没必要,其次是秀的太多……凸显不出她的“帅”。 “真不去?” “吃你的吧。” 墨上筠将手中有点凉的五花肉用包菜包好,塞到阎天邢的嘴里。 阎天邢顺势张口吃了。 因大家注意力都在“节目”上,这一幕,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 但,站在人群里如芒在背的尚茹见到了。 因两人坐在一起、怕他们俩打起来的百里昭,也见到了。 尚茹先前见他们俩就有些端倪,如今瞥见不算意外,可得到证实后的惊讶,总归还是有的。 她以为墨上筠的对象会是那个青年。 毕竟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也很般配,而且至今都有联系。 她想不到除那个青年外,还有什么人能适合墨上筠。 同龄人对于墨上筠而言,都显得“幼稚”。他们的阅历和思想……再优秀的人,在墨上筠跟前都会差一些。 而现在,她的对象是一个军官。 看着年纪不过三十,大不了墨上筠多少,但足以压下墨上筠的气场;如此年纪已然是两杠三星,优秀程度可想而知;长相俊美,几分邪魅,几分优雅,身上有着在有底蕴家族才能培养的气质,跟周围一干人等自动划清界限…… 墨上筠在他跟前,如同普通人。 一方面,尚茹觉得墨上筠找到这样的对象,算不上意外;另一方面,她见到墨上筠受人追捧、人缘极佳,连对象都是这种级别的……难免又有些介怀。 刚跟人宣扬过墨上筠的“现状”,却发现墨上筠的生活跟她所想的,完全相反…… 她不舒服得很,感觉五脏六腑的器官都打结了。 正在她心烦意乱之际,眼前忽然掠过一道身影。 如风。 发丝惊起。 尚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只瞥了一眼,就见对方已经穿过人群。 她皱了皱眉,没有再管。 丁镜几乎是强行被百里昭拎出来的。 她当时刚想着挤到前面去“秀一把”,没想到吉他刚刚到手,就被百里昭给一把拉走了,她都不知道吉他到底被谁给抢了去。 “啥事儿啊?” 拉着被扯开的外套,丁镜莫名其妙地问她。 嘛事儿,得这么风风火火的? “你跟墨上筠一个宿舍,应该知道墨上筠的情况。”百里昭朝墨上筠、阎天邢方向扫了一眼,面色严峻地朝丁镜说道。 “啊……”丁镜仔细想了想,说,“那得看什么事儿了。” 百里昭一本正经地说:“前两天宋医生过来了一趟,有透露过,墨上筠自从回来后,就没有去找他做心理咨询。” 她的严肃、紧张,让丁镜一时收敛了玩乐的心思。 恍惚间还以为墨上筠有精神病了…… 丁镜定了定神,问:“所以?” “我觉得上次救援行动,对她会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百里昭说,“她毕竟年纪还小。” “……啊。” 丁镜开始思考百里昭担忧的问题。 百里昭问:“就你的观察来看,她最近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 墨上筠最近陷入热恋状态、时不时撒把狗粮,算不算反常行为? 不对啊! 苏北和梁之琼比墨上筠过分多了…… “没有吧……” 见百里昭问得如此慎重,丁镜一时倒也说不准,答得时候难免有些虚。 “没有她会强行给阎队塞吃的?!”百里昭的声音猛地加重起来。 哈? 丁镜懵了。 塞吃的……问题很大……吗…… 就算是你一口我一口,也就是在大庭广众下,稍微有点不雅吧。 丁镜觉得自己跟百里昭的脑电波有些搭。 “所、所以?” “你知道墨上筠一直对阎队有意思吗?”百里昭头都大了。 “……知,知道啊。”丁镜疑惑地眨眨眼。 这个,有啥逻辑吗? “我早让她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的,结果她不听。现在她已经疯到给阎队塞吃的了,我估计阎队也不好当面跟她发火,但她这样下去,以后他们俩关系肯定会越来越糟糕……”百里昭非常严肃地分析着,然后紧盯着丁镜,“你跟墨上筠一个宿舍,必须好好盯着她!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我会跟苏北她们商量一下,哪天找机会让她去见一见宋医生……” “……” 丁镜震惊地听着百里昭一本正经地出主意。 我滴昭妈,你的脑回路敢不敢再弯曲一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