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 归来打脸(下)-《佛系真千金擅长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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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你们一唱一和的,欺负我瞎子看不见呢,都给我滚。”
“说你是老糊涂一点都不假,一个诈骗犯反而维护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胡亦宁指着郑灵玉:“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郑灵玉勾唇冷笑:“我骂错了吗?错把鱼目当珍珠,怪不得眼瞎了呢,这是……。”
郑灵玉忽然感觉双膝一阵刺痛,“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
郑老夫人大惊失色:“玉儿……。”
郑灵玉一脸惊恐,发现自己起不了身,尖叫道:“我这是怎么了?”
“口出恶语,不尊长辈,此乃天罚。”
少女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清澈瞳眸透着点点寒意。
声如碎玉,凉意透骨。
胡亦宁呵呵一笑:“活该。”
扭头眼神崇拜的望着明镜,不管别人怎么骂她辱她,她皆无动于衷,可是骂舅祖母不行。
“明镜,你太嚣张了,你当真以为这个世上没人能奈何你吗?”
薄莲叶忽然看向冉腾霄:“冉先生,她冒充冉家千金,按你冉先生的手段,不会轻易饶过她吧?不然您如何给您的伯公交代呢?”
“你在教我做事?”男人语气幽凉,眼神透露着危险。
薄莲叶皱了皱眉,瞥了眼地上的叶霜。
叶霜忽然起身,手腕翻转间,赫然正是一把手枪,瞄准明镜的眉心……
然而却有一人动作比她更快,五指抓住握枪的手,狠狠往下一折,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手枪掉在了地上,叶霜疼的脸色煞白。
惊慌抬头的视线里,是男人冷酷凉薄的眼睛。
“霄爷,到现在您还在维护她,她是个骗子。”叶霜痛苦的咆哮。
男人的五指落在她的脖颈,轻而易举捏住了她的命门。
“所以呢?”
叶霜瞳孔大睁,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霄爷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假的,却还是让她走进了冉家。
为什么?她不甘心。
她跟了霄爷那么久,一个秉性凉薄掌握大权的男人,他怎么可以有软肋。
叶霜的脸色因疯狂的妒恨而扭曲狰狞起来,她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唇色青紫。
薄莲叶被冉腾霄身上的杀气惊到了,“你……你敢杀人?”
“我有什么不敢?”
冉腾霄眸光掠过那道白色的身影,眼底的戾气渐渐消弭,深吸口气,把叶霜甩了出去。
“把她给我看好。”
叶霜躺在地上,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
叶剑走到她身边,无奈的叹息一声。
冉腾霄拿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仿佛要擦去和那个女人接触过的痕迹。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了。
薄莲叶后悔与虎谋皮,这男人就是个恶魔。
郑灵玉虽有些惊惧此人的气势,却又疯狂迷恋他的魅力。
冉腾霄慢悠悠的抬眼,被注视的薄莲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一道凛冽的女声忽然响起。
薄莲叶猛然扭头。
苏音慈大步走了进来。
薄莲叶冷笑了一声:“你来的正好,有人冒充阿姜姑姑的女儿,婶婶,你是不是该出来说句话啊。”
“阿姜姑姑配你叫吗?”苏音慈一句话堵的薄莲叶脸色发青。
薄莲叶笑了笑:“好,我不配叫阿姜姑姑,但她更不配是薄玉姜的女儿,更不配站在这里。”
“她当然应该站在这里。”苏音慈扬声盖住薄莲叶的声音。
薄莲叶气笑了:“你见过她几面?你就这么替她遮掩?苏音慈,你就算想在薄家立足,帮手也找错了,她根本就是个骗子。”
苏音慈目光温柔的落在明镜的面容上,眼中跳跃着点点水光,那么令人动容。
薄莲叶心中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灵玉膝盖疼的发紧,脑海里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郑老夫人正在哆哆嗦嗦的掏手机找医生。
窗外万家灯火、远处传来烟火的盛放声,漆黑的天幕下,繁星点缀,弯月孤挂,盛大的烟花像一场又一场绚烂华美的梦。
薄家厅堂中,气氛剑拔弩张。
“她是我和阿浔的女儿。”
“砰砰砰”连续盛放的烟花声遮掩了苏音慈的声音,但这句话,却清晰无比的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薄老夫人面色一动,“啊”了一声,那双枯井般的双眸中犹如落入了观音圣水,重新焕发出生机来,一串又一串的泪水脱离了眼眶,坠落而下。
她慌忙去拉明镜的双手,枯藤般的手指颤抖着,抓住了明镜的手,却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明镜跪在薄老夫人面前,扬起脸。
薄老夫人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少女柔嫩的面颊,从眉眼到唇鼻。
“对不起,是我骗了您。”
薄老夫人忽然抱着明镜,痛哭出声。
口中却喊着“阿姜……我的阿姜。”
胡亦宁震惊过后,却很疑惑,舅奶奶为什么要喊阿姜姑姑的名字呢?舅奶奶心如明镜,不该如此糊涂才是。
“不可能……绝不可能。”薄莲叶不可置信的大喊。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是你和叔叔的女儿,她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这是薄莲叶根本无法接受的结果。
郑老夫人和郑灵玉都很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冉腾霄面色平静,看着抱在一起的祖孙俩,眼神晦暗。
枯荣大师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眼中闪过莫名的哀光,摇头叹息。
苏音慈语气平静:“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还不值得我欺骗。”
“二十年前,我与阿浔相恋,分手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在江州四季镇生下了孩子,将她交给一户农家抚养,后来那名农妇将孩子抱到了白头山上,交给了无心师太。”
苏音慈淡淡道:“明镜为了师姐而下山,她从未说过自己的年龄,是所有人先入为主了。”
“她是薄玉浔的亲生女儿,是薄老夫人的亲孙女,你说她到底配不配站在这里?”
苏音慈冷声质问。
“不、这绝不可能。”薄莲叶绝不相信。
她下意识看向枯荣大师,却见枯荣大师望着她的眼神,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眼中是深深的失望。
枯荣大师知道慕容皇族的预言,如果明镜就是慕容皇族这一支唯一的血脉,那么……
薄莲叶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本以为揭穿了明镜的身份,她就不可能成为佛女,没想到,反而证实了她成为佛女的可能。
薄莲叶几乎要一口血吐出来。
“反而是你。”苏音慈眯起眼睛:“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来自上位者的压迫令薄莲叶几欲窒息,她脸色苍白,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话落逃也似的离开。
“郑老夫人,郑小姐,今天的戏看的开心吗?”
郑老夫人冷哼一声:“乌七八糟,还百年皇族呢,也不过如此。”
话落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郑灵玉狼狈的离开了。
苏音慈看了眼冉腾霄,冉腾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苏音慈正要上前,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急促的响起。
苏音慈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手机,其中一个关机,响铃的手机只有基地的人联系她。
苏音慈接通,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苏音慈脸色大变,呼吸都紊乱了。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森凉无比。
明镜安抚好薄老太太,瞥了眼苏音慈,两人交换了一个目光。
明镜柔声道:“祖母,天色已晚,我扶您回房休息。”
薄老太太确实累了,闻言听话的回了房间。
明镜走出门,将一个木盒子交给等在门口的胡亦宁:“这是一颗药丸,祖母今晚大悲大喜,恐伤心肺,明早她醒后,你将药丸喂她服下,我有要事处理,薄家暂时麻烦你了。”
胡亦宁双手接过药丸,一脸坚定:“表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舅奶奶,照顾好薄家的。”
明镜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
薄家门口,枯荣大师正等在那里。
“师父,今日让您看笑话了。”明镜双手合十见礼。
“你做的很好。”枯荣大师微笑。
“两年不见,又精进了许多,为师甚为欣慰。”
走之前,枯荣法师留给她一句话:“护念一切众生,当于子想,生大慈大悲大喜大舍。”
话落带着明灯飘然远去。
明镜怔怔的站在原地。
“明镜。”苏音慈慌乱的抓住明镜的手,“阿浔……阿浔他出事了。”
向来强势不肯柔弱示于人前的女人,此刻在亲人面前,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脆弱来。
明镜回神,她出奇的冷静,温柔的语气带着抚慰人心的神奇力量。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一辆轿车停在两人面前,驾驶座车窗降落,露出冉腾霄冷峻的面容。
“快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三人匆匆赶到急救室外,看到了靠墙站着的男人,是曲飞台。
曲飞台快步走过来:“苏阿姨。”
目光掠过明镜,眼波微漾。
“小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飞台解释道:“我从公司出来,开车行至青云路口时,看到前方有车辆发生了车祸,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我车上又正好备有急救设备,便立即下车冲了过去,只是我没想到,出车祸的人会是薄叔叔。”
曲飞台面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一些细汗,“苏阿姨,明镜,你们别担心,薄叔叔不会有事的。”
苏音慈立刻抓住他的手,“小飞,是你救了你薄叔叔,阿姨谢谢你。”
曲飞台摇了摇头:“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明镜看到他的袖口往下滴血,眸光微动。
曲飞台察觉到明镜的视线,下意识把手臂藏在了身后。
这时急救室顶上的红灯灭了,手术室大门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
苏音慈和明镜立刻走了过去。
“医生,我丈夫没事吧?”
医生被眼前两人的容貌惊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他上手术台的时候发现要手术的人是他的偶像来的更惊悚。
更更更惊悚的是,他最喜欢的女明星是他偶像的妻子?
医生咳嗽了一声,平定了一下情绪:“薄夫人不用担心,院长是出血过多,多亏这位男士做了紧急处理并及时送来,经过抢救,院长已经转危为安,转入ICU观察一晚,二十四小时后体征平稳,等人醒来就没事了。”
苏音慈和明镜同时松了一口气。
医生想说的是,院长实在太幸运了,挡风玻璃的碎片刺入了他的胸部,只差一点点就戳破心肺动脉,那样可就神仙也难救了,不过好在,院长是极其幸运的。
如今院长已经转危为安,还是不要说出来吓坏院长美丽的妻子了。
薄玉浔被转入ICU病房,苏音慈彻夜等候在病房外,寸步不离。
“既然叔叔已经没事了,阿姨,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些,等你叔叔好些了,阿姨再专门感谢你。”
曲飞台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衣袖被人拉住了。
曲飞台侧眸,拉着他袖子的,是一只柔嫩纤细的手,灯光下,泛着玉一般莹润的光泽。
那只手的主人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带着些强横的气势,曲飞台就那么轻飘飘的被拽走了。
靠着墙的冉腾霄看到这一幕,眸光越来越冷,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明镜拉着他来到护士台,正值班的护士一抬头,看到眼前的人,话都不会说了。
“你好,我朋友的手臂受伤了,可以帮他处理一下吗?”
护士结结巴巴的说道:“当……当然可以。”
看清是曲飞台,人都傻了。
这张脸,华国谁不认识。
护士恍恍惚惚的把两人领到操作室里,端过来一个托盘,上边放着所有工具和药物。
明镜很自然的拿起镊子,夹了一块棉花,放在碘伏里蘸了蘸。
“坐下,把外套脱掉。”
曲飞台也不扭捏,脱下了外套,护士惊呼一声:“这么深的伤口?”
只见曲飞台的手臂上,有一道一寸长的伤痕,分明是被利器划伤的,伤口深可见骨,本已有些凝固的伤口因为大幅的动作而扯开,汩汩往下滴血。
他竟然忍了这么久一声都没吭,近乎自虐。
明镜深深的看他一眼,放下镊子;“得用生理盐水冲洗一下,防止伤口感染。”
曲飞台眉眼飞扬,“好,我抗得住。”
从头至尾,曲飞台也没有吭一声,等伤口处理完,他的额头上已是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
灯光下,年轻男子漆黑的眼珠若幽深无垠的长夜,翻涌着看不见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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