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爱我-《如若有你,一生何求(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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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皮肤好白。”女孩先开口,小男孩跟着点头。

    一生其实不是特别白,却算是肤如凝脂,不过她跟宋安辰比差太多了。至于这两个孩子为什么注意到她的皮肤,那是有比较的。姜姐是典型的农家妇女,长期在外暴晒,皮肤很黑。这两个孩子也许也要干活,平时玩耍也不可能宅在家里,皮肤也属于黑黄。

    一生干笑两下,正好此时姜姐上菜,是一盘小葱拌豆腐和一块大烧饼。见两个孩子盯着烧饼时眼睛亮闪闪的,好像对这烧饼的欲望很大。

    姜姐盛了一大碗白米饭给一生,米饭堆得高出碗沿很多,一生从未一餐吃过这么多饭。姜姐大方地说:“叶护士,够吗?不够锅里还有。”

    “够了……”她已经一身冷汗了。这么多饭,非撑死她不可。姜姐又盛了两大碗给两个孩子,只见两个孩子一接到饭碗就埋头扒饭,少吃菜多吃饭。

    一生看着两个孩子,刚刚他们对这烧饼很有胃口的样子,可是此时他们却动也不动,她有些奇怪。

    “叶护士,尝尝这个鸡蛋肉末烧饼。”

    一生笑着吃了两口,觉得很好吃。她把盘子递到两个孩子面前:“你们也吃。”

    然而,两个孩子都纷纷摇头。姜姐说:“他们不爱吃这玩意儿。”

    怎么可能?一生明明看见孩子们看这烧饼的眼神是那么渴望,孩子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可她想想还是明白了,这是给客人吃的、特意做的加餐。

    她了悟地笑了笑,对孩子们说:“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你们帮我吃点,免得浪费。”

    孩子们面面相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姜姐,姜姐眼中带着几许辛酸,点了点头。孩子们才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小块烧饼,慢慢吃着。

    一生一直以为自己很可怜,读书要靠自己挣钱。在外的这六年里,她每次都累得躲在被窝里哭,抱怨自己的命是多么的悲苦。可此时此景,一生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在她的童年里,她拥有丰衣足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待遇。而现在,虽然欠人人情,又欠着债,但至少过得不苦,与这些人相比,自己是那么的幸运。如此想着,她忽然有种豁然,也许她该尝试着让自己从尘埃里爬出来,看看破土后久违的世界?

    吃完晚饭以后,天色开始暗了起来,两个孩子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外,安静地眺望远方。一生不禁好奇地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正在收拾碗筷的姜姐笑道:“等他们的爸爸,应该是时候回来了。”

    一生浅笑,宋安辰也应该回来了。她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本来想去床上眯一会儿,不想突然闪了一道亮光,把原本昏暗的傍晚瞬间照亮。一生不禁顿了一下,这闪电好强。

    “轰隆!”忽然,天际间炸了一个大雷,特别响,好像爆竹在图书馆那样安静的地方突然被点燃所造成的震慑力。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闪电与惊雷交错出现,但又迟迟不见雨点,不禁让人担心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雨?

    两个小孩如雕像一样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一生倒是很佩服这些孩子,要是换作以前的她,肯定吓得尖叫了。姜姐收拾东西回来,看了看这忽暗忽明如交响演奏般的天,不禁担心起来:“这来头不小,难不成要下暴雨?”

    一生的心不禁沉了起来,看这样的趋势,是很有可能下暴雨的。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叫作“雷声大雨点小”,这会不会是虚惊一场?

    然而这样的天气确实把一生的睡意扫没了。她跑回自己的屋子,给宋安辰打电话,希望能报个平安。可无论她拨多少回,那边总是提示不在服务区内。这个地方通讯实在太差劲了!一生又气又恼,也只能翘首企盼,希望他们趁着天色不暗,还能看见路,雷鸣闪电在虚张声势时,速速赶回来就好。

    也许是天公虚张声势久了,天骤然下起倾盆大雨,那雨已经不能用“滴”来形容,完全可以用一根挂在天空的绳子受重力作用迅速直接垂到地面来形容。

    男孩终于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奔到姜姐的怀里:“爸爸还没回来。”

    姜姐的脸色开始不好,十二岁的女儿依旧坐在门口,不肯动。大雨顺着风刮到她身上,衣服湿了一片,仍旧纹丝不动。

    “怎么办?难道出了事故?”姜姐语气越来越不稳,快哭出来的样子。

    一生的心跳骤然加快,她咬咬牙,自我安慰着:“应该没事吧,可能受大雨影响,迟了点。”

    “问题是那条小路最近常常‘走山’,上个月也是这样的大雨,直接把刘家的二儿子给埋了。”

    一生一听,脸上瞬间惨白,她无法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心慌。在她的眼里,她从未想过宋安辰死了会怎样?她一直没敢去想,也没去深层思考这个男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她只知道自己逃避着他,不敢去面对他。可今天她听到宋安辰有可能不在的时候,她慌了,慌得不能自已,差点拔腿就去找他。

    在他们都六神无主的时候,女孩惊喜地叫道:“有人来了。”

    在那倾盆大雨,被雨水笼罩的氛围中,白茫茫一片里,有一道黑影朝着屋子走来,姜姐连忙走到门口仔细看着,却见只有一位穿着雨衣的人慢慢现身。

    原来是村主任。

    村主任抖着自己身上的雨衣,喘息道:“你家男人回来没有?”

    姜姐眼睛红了,更咽着说:“还没回来啊。”

    “完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刚听人说那条道被雨水冲刷,又‘走山’了,怎么会还没回来?”村主任也开始不淡定了,他睫毛上挂着雨滴,眯着眼看着这片被雨水笼罩着的白茫茫一片,“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啊,愁人。”

    一生按捺不住:“那就不要等雨停了,直接找啊。”

    “这么大雨怎么找?要是再发生‘走山’,找的人说不定都得躺着回来了。”村主任很不高兴,狠狠扫了一眼一生,突然想起接人的时候她跟一位长相出众的医生道别,他恍然大悟,“啊,对了,那个很帅的男医生是你老公吧?”

    一生没回答。

    村主任赶紧安慰:“别担心,等雨停了我们立即去找。”

    这雨下得急也很快就停了。村主任确实很守信用,雨停后立即召集一群人去找人,姜姐不放心,也要跟去。一生心想,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是医护人员,多少能帮点忙,做些紧急措施,她也跟着姜姐去了。

    不过让一生很失望的是,六个护士,就她一个人陪同。她不禁苦笑,同事之间原来是这么浅薄的关系。当他们一群人兴师动众地拿着大铲子和棍棒走出村口时,前方就见到了以宋安辰为首的队伍。

    他身上有些脏,手臂上有很多泥,灰黑的t恤上也沾了黄泥,裤腿上一大片都是,看起来是摔倒了。他背上背着姜姐的丈夫,头发都被黄泥染黄了。其他的男医生也惨不忍睹,挂了一身黄。

    宋安辰见到对面一群像打家劫舍的土匪中鹤立鸡群的一生时,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感情。

    一生见到他们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村主任连忙上前问宋安辰背后背着的人:“呀,这是怎么了?”

    “路太滑,把脚给扭了。耽搁了点时间,正逢下大雨,又背着我这个大包袱,害得这些医生淋成了落汤鸡。”

    “真没用。”村主任皱着眉头啐了他一口,然后蹲下做个姿势,“来来,还趴在医生身上干什么,我背你回家。”

    “不用了,我送他回去就好,我正好住他家。”宋安辰淡定地说。

    “哎呀,医生,这次可把你老婆吓坏了,看她都要哭的样子呢,你瞧瞧,”村主任努了下嘴,朝着一生的方向,“非要跟过来。”

    宋安辰把目光投向一生,只见她颇局促地站在对面,不敢正视他的眼。宋安辰那双星眸带着特有的闪烁,好似跋涉过千山万水,终见柳暗花明一般,他浅浅一笑,对她说:“老婆,我回来了。”

    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气,沁入鼻息间,偶尔能闻到大自然青草的味道。一生眼前的他,没有以往的衣冠楚楚,却带着鲜有的淘气。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老婆”。

    村主任笑呵呵,朝宋安辰背上的那个男人使了个眼色,背上的男人了悟,挣扎一下:“宋医生,你去安慰下你老婆吧,村主任能背我。”

    一生周围的村民哄笑起来,惹得一生更是尴尬无比。她当时就该否认,只是那时大脑短路,理不出思路,才发觉错过了解释的机会。

    她看见宋安辰身后的那几名医生都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和宋安辰,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劫后重生的笑话。不过这的确是一个笑话,始作俑者是一生,而宋安辰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宋安辰放下村民后,朝着一生走过来,即使此时的他看起来如此的狼狈,然而那张绝美的脸摆在那儿,让人还是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宋安辰朝一生妩媚一笑,细长的丹凤眼自眼角溢出笑意:“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嗯。”她别扭地点了点头,不敢去看他的眼,对她而言,她觉得自从经历了“虚惊”以后,她就有些不正常了。宋安辰对她笑了一下,转身把目光投向他身后那些痴傻的男医生们:“各位辛苦了。”然后他再把目光投到村民身上,“先回家吧。”

    村民颔首,被村主任率先领了去。姜姐嗔怪道:“真没用,走了几十年的路竟然滑倒了。”虽然语气不怎么好,却还是很体贴地帮她老公抹了一下脸上干裂的黄土。

    一生十分不自在地跟在他们身后,旁边站着宋安辰。

    “我们什么时候把证领了吧。”宋安辰的目光看着前方,这话却百分之百是对一生说的。一生撇头看着他淡淡的表情,笑道:“宋弟弟真会开玩笑。”

    “叶姐姐也不赖,我一会儿不在你身边,就到处诽谤我们的关系。”他侧头微微眯起眼看她,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怎么看都带了点促狭。

    一生闷声不说话,她理亏。但她想了片刻,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来圆场:“其实他们误会也没什么,过十天我们就走了,没关系的啦。”

    宋安辰微笑:“他们是不知道,跟在一起的那些医生还不知道?”

    一生的脸一下子白了,只能干笑再干笑。

    “找个时间把证办了。”宋安辰微笑着对她说。

    “宋弟弟!”一生一本正经地怒视他。

    姜姐听到一生的“河东狮吼”,忍不住转头看他们。一生顿时羞红了脸,朝姜姐笑笑,表示没什么事。宋安辰抖了抖他身上的衣服:“待会帮我把衣服洗了。”

    “为什么要我洗?自己洗。”

    “老婆?”宋安辰思索一下,“对吧?老婆。”

    她深呼吸,极力表现出淡定,这次可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一生脚踏在泥地上,一不留神,脚底一滑,她顺手抓起宋安辰垂下的手当作扶手,有惊无险。她长长吁了口气,想抽回手的时候,宋安辰却已经明目张胆地把她的手握得死死的,嘴角含笑:“我喜欢你的主动。”

    她终于崩溃了。

    待到回到姜姐家,一生首要做的就是当宋安辰的助理,帮他一起处理姜姐老公的脚伤。姜姐老公的伤属于普通韧带拉伤,活血散瘀,外敷中药,口服西药,中西结合疗效好。

    当一切处理好,宋安辰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姜姐以为他们俩真是夫妻,直接把一生的单人被子换成双人被,还笑眯眯地朝一生使个眼色:“你老公长得真不错。”

    一生嘴角忍不住又抽了起来,抓着姜姐手中的被子,有些尴尬地说:“其实……其实我们还没有办证,睡一起不好。”

    站在一旁的宋安辰眼底划过一丝光芒,他笑着附和:“是啊,我们只是私订终身了。”

    一生听了这话胸口一闷,差点背过气去。她怒视宋安辰,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姜姐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多大点的事,不怕再私订终身一次,反正以后是夫妻。”姜姐龇牙而笑,抱着被子走至门口,对宋安辰说,“宋医生,待会儿你先去洗个澡,我烧好水了。”

    “谢谢。”宋安辰微笑,白皙的皮肤,媚眼的摄魄力,即使身上挂着黄泥,还是勾人心魄。

    姜姐目不转睛看着宋安辰那张漂亮的脸,她不禁感慨城市里的男人即使不看容貌,光是那气场就比她家男人有魄力,没法比。

    而一生则盯着一床被子的床,怎么看怎么别扭。这间房显然是现腾出来的,没有什么其他家具,摆了一张床外还有偌大的空间。

    宋安辰突然双手举过头,洒脱地要脱衣服。一生见此情景,吃惊地后退:“你要干什么?”

    宋安辰把衣服扔到地上,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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