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皮特曼爬上最后几阶扶梯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一些粘稠的红色液体正从旋梯的出口处缓缓流下,顺着墙壁淌到了铁质的雕花踏板上。 “汤米,汤米。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皮特曼大声的对着出口叫喊到,但是却没有获得同伴的回应,此时他已经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汤米,发生什么事了。”皮特曼连忙紧跑几步冲上了钟塔的阁楼,急促间他没有注意到那些粘稠的红色液体已经淌满了最上面一级的铁质台阶,结果粘滑的台阶让他在进门时失去了平衡,等到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同伴的血泊里。 汤米.谢帕德已经死了,这个体重一百五十磅的17岁男孩曾经是学校球队的主力队员,是最受女生欢迎的明星。英俊、开朗、肌肉强健。现在那张曾经迷倒一批女生的面孔已经因为快速失血而变成了灰白色,双眼微微睁开,无神的瞳孔死死的瞪着屋顶,他嘴巴大张着,嘴角边满是浮沫和血泡,下巴被凝血整个染成了黑红色。 他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颈部,另一只手无力的摊在一边,制服胸口已经被血液浸透,地板上流淌着一大滩血液。几乎占据了这间小小阁楼一半的面积,另一半地面上则布满了沾满了鲜血的手印和鞋印,以及各种血色的划痕,这个男孩死的时候显然非常痛苦。他在这间阁楼里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 皮特曼慢慢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向着同伴的尸体靠近,他曾经接受过一些医疗训练,也参观过学校的人体标本收藏。他自认为对鲜血与死亡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真正面对这些,特别是面对的是一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皮特曼慢慢的挪到了友人的身边,他小心的移开朋友按在脖子上的手,立即就看到了导致朋友死亡的原因,汤米的脖子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孔洞,他几乎能够看到里面的喉管和动脉,创口非常可怕,半个脖子被残忍的撕开了,一般人应该当场就已经丧命,但看着阁楼里地板上的痕迹,汤米当时展露出的那种强烈的求生**让人感概。 皮特曼不知道这个创口是怎么造成的,因为他从未见过类似的伤痕,看上去似乎像是枪伤,但是究竟是谁会向着一个学校的塔楼射击。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似乎有一支车队正在从附近开过。皮特曼连忙站起身跑到了阁楼的围栏边,他扒着扶手向下面望去,只见植满浓密灌木的公路边,覆盖着绿色野草的旷野里,十几辆灰色涂装的装甲车辆正排着倒v字阵型飞速向着学校冲来。 皮特曼平日里最喜欢翻阅军事技术期刊,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车辆型号。“德国的251装甲运兵车,德国人正在向学校进攻?”皮特曼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实在不明白德国人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多佛尔已经失守了吗? 几秒钟之后,皮特曼相信了自己看到的景象是真的,之前所有的疑问都能从这里获得解答,是德国人射杀了汤米,因为他们现在也正在向自己开枪。德国装甲车上的机枪开始向着这座最高的建筑物射击,显然德国士兵已经看到了塔楼上活动的人影。密集的子弹瞬间就覆盖了这个小小的阁楼,两指厚的橡木板壁根本抵御不住机枪弹的射击,飞溅的木屑与横飞的子弹犹如风暴般从阁楼的一侧席卷到另一侧。皮特曼双手抱头,跪在安放电话的台几旁大声尖叫,两发7.9毫米尖头重弹就在他面前把那台沉重的磁石电话扯成了两半。 皮特曼在弹雨中尖叫着,拼命的把自己缩成一团,他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期待着这种可怕的射击能够停止,让他可以逃出这个可怕的地狱。 “火力封锁那个制高点,狙击手究竟怎么搞的,不是说目标已经清除了吗?”蔡司勒站在他的指挥车上,手里端着望远镜查看着战场的局势。 犹如伞兵们告诉他的一样,当地的守卫只是一群还未毕业的学生,一排的四辆装甲车顺利的突破了一百米空旷的野地,竟然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对方根本就没有料到会遭到德**队的攻击,连哨兵都没有安排,这对装甲掷弹兵的初战来说,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开局。 “二排也突进去了。没有遭到抵抗,他们已经到达预定位置。”连士官长端着望远镜紧盯着二排的动向,他看到了站在最一辆装甲运兵车上的通讯兵开始向着自己挥舞起白色的信号旗。 “连部前进,三排跟上。”蔡司勒放下望远镜,冲着连部的另一辆250半履带车挥了挥手,连里剩下的七辆装甲车排成了两排,开始向着校区前进。 蔡司勒将三排留在了二排身边,那四辆251型半履带装甲车中有两辆是重武装型号,一辆上装了一门82毫米迫击炮,另一辆则装了一门37毫米反坦克炮。二排和三排任务是封锁住校区的横向主干道。切断校内人员外逃的通路,他们需要重火力作为支撑。 等安排好防守阵地,蔡司勒带着他连部的三辆250装甲车,飞速冲进了学校的校园,车队从主教学楼的一侧插入了学校的中轴线上,一边向两侧警戒着一边沿着中轴线向道路尽头的学校办公楼方向前进,那是他与二连预定的汇合位置,如果二连的部队到达那里,那就意味着两个连已经对这所学校完成了合围。 剩下的就是枯燥的清剿任务。这方面二连似乎对此很有心得,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因此蔡司勒也乐得让出空间给对方随意发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