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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次栉比的屋舍,一座座翘檐楼宇仿若永恒在夕阳中定格一瞬,便转瞬没入了夜的黑暗。
陷入黑暗的长街变得寂静而空旷,那些无家可居的行商走贩汇们也便聚在那大大小小的客栈酒肆之中,大厅各色行人三两成群,大声呼喊,饮酒作乐。
这些喧闹声透过了阶梯,越过了廊道与一间客房那并不算隔音的木门。
客房不大,装潢朴质简约,未有沉熏燃起,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一条大黄狗蹲坐在客房门口,眨巴着眼睛清澈而愚蠢盯着室内那来回踱步的女子。
因为天气的炎热,女子并未在室内着正衣,上身如西域女子般裹着一张胸布,下身则是一件丝绸的亵裤,一双修长玉腿在踱步间不断交错,身形颀长而曼妙。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焦躁,大黄狗时不时扫动的尾巴隐隐透着讨好之意。
但可惜,
这抹讨好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当那名身材颀长的女子踱步到大黄狗身边之时,瞥见这家伙正盯着自己,忽地没好气的一脚踹在了狗狗蹲坐着的屁股上:
“看什么看?”
“嗷”
大黄狗被踹吃痛,立刻夹着尾巴连蹦带跳跑到了客房内那张双人床前,对着床上的另一名女子不断地摇着尾巴,低唤了几声以示委屈。
坐在床边的女子显得温柔很多,眉眼如画,腰如细柳扶风,如宝石般碧绿澄澈的瞳眸瞥了那颀长女人一眼,便伸出纤手揉了揉大黄狗的脑袋以作安慰。
狗狗享受的眯了眯眼,嘴巴哈拉两下便想要跳上床去,但动作刚起,那名颀长的女子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敢上床就把你狗腿打断!”
“.”
听到利呵,大黄狗动作止住,趴在了地上就开始翻肚皮打滚讨好。
颀长女子见状冷哼一声,便又开始在室内踱步。
坐在床边的西域女子盯着踱步的颀长女子看了数息,忽地轻轻出声,说得是大炎语,但有些拗口:
“李君武,你今天这么奇怪是因为傍晚那些个疯子的话?”
李君武闻言蹙着眉头瞥了那貌若仙尘的西域女子一眼,哼道:
“这与你似乎没有什么干系吧?”
西域女子微微一笑:
“我和你现在可是坐在一条船上,自然与我有干系。”
李君武顿住脚步,盯着大漠神女的眼眸带着些许好笑,声线沙沙:
“迦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西域女子碧绿的美瞳闪烁片刻,轻笑:
“你这么警惕我,还不是要借用麟狼化身作掩护,若不是它将这间屋子屏蔽掉,恐怕你早就被伱们家的那些叛徒给找到了吧?”
说着,
迦忆缓缓垂眸,俯下身子伸手揉搓着脚边大黄狗的肚皮,胸前柔软压在裸露的大腿上,声音慢条斯理:
“还真可怜呢明明已经回到自家的城池,但却没有任何可以信任之人,只能等到自家父亲班师回城。”
李君武闻言也不气恼,随手一把将散落在身前长发抓至耳后,反唇相讥:
“我李君武再怎样也至少比你这大漠神女要好,和一条野狗一样被追得到处乱跑,想认主人求帮助,结果人家只想把你杀了吃狗肉。”
说着,
李君武那双英美的黑眸之中闪过了一抹警告,盯着对方那曼妙的身材:
“还有,你是又皮痒了?”
迦忆精致的眼眸略微一滞,胸脯略微起伏,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缓声道:
“李君武,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与其在那自己揣测,不如将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
一阵暖风自那虚掩窗棂透入室内,在沉默中拂动二女的长发。
想起傍晚听到的那声声喊叫,李君武神色复杂的轻轻咬了咬唇角,纤手也不自觉的攥紧成拳。
看到对方这幅神色,迦忆微微颦眉,缓声问道:
“那疯癫之人喊的话,是有人在给你传递暗号?”
“.”
李君武没有立刻回答,缓步上前,走到了床边与大漠神女并排坐下,垂着眼帘,密集而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
似是感受到这人类女人的气场不对,大黄狗在地上滚了一圈,便默默挪到了一旁趴着。
迦忆看着她的侧靥,沉默了少许,缓声说道:
“看来我猜对了?”
李君武深吸了一口气,澹声说道:
“嗯”
“那你为什么不回应?”
“因为他已经死了。”
“既然死了,那便是陷阱。”
大漠神女轻轻抿了抿了红唇,望着身旁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现在也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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